一言見李 萬物不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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索拉

#山治个人向#
#无CP#
太久不动笔了文笔变得好渣orz当作是厨子生贺的贺文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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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名字的含义,山治是长大以后才知道的。
母亲的名字叫做索拉。

灰色的十字架伫立在冷硬的石碑之上,被阳光融入了一片看不清的阴影。它没有山治记忆中的那么高大,形状好像是快要被旧去的时间风化成尘。在十字架横竖交叉的凹槽里布着零零散散的风蚀痕迹,青绿色的杂草匍匐在下面,为这单调的铅灰添加了一抹并不亮丽的色彩。
就好像是被人遗忘了那样,它孤零零地竖在那里,仿佛宣告了墓碑主人的结局。
死去,然后被人遗忘。

“真是落魄啊,这幅光景。”和幼时娇小的身躯不同,蕾玖已经成长为一名优雅且富有成熟魅力的女性。她拢起耳鬓樱色的发丝,抬臂翻转手腕,将杯盏中的透明液体缓缓浇灌在十字架顶上。
带有醇香的酒液折射了阳光,在空气中翻转跌落,连成一线,没入脚下的泥土里。

身边的人也早已脱去儿时的稚气,以挺拔的身姿站在自己身边,甚至比自己还要高出一头。蕾玖偏过头去打量着自己既陌生又熟悉的弟弟,山治俯视着那块墓碑一言不发,仿佛要透过上面的铭文看穿一些什么似的,努力从上面记载的零碎文字中拼凑出母亲的脸。
他怀抱中的白色雏菊被偶然刮过的风带走了数枚花瓣。

“说过不要那么想了吧?山治。”就像是把面前之人的所思所想全部看透那样,蕾玖把目光重新放回到十字架上,轻声说道。“母亲是因为自己才死的,这种想法……”
山治怀里的雏菊被无意识地收紧了。

蕾玖走上前去,不顾泥土的肮脏与冰凉,就地跪坐下来,用双手打理着墓前的杂草。她背对着山治,山治看不见她的表情。
“母亲和父亲吵过一架,因为名字的事情。”蕾玖将双手埋入地下,把一株杂草连根拔起。泥土的颜色混入她的手心,填满她的掌纹。
“名字?”带着些微的困惑,山治的注意力终于转移到蕾玖身上。
“我们的名字是父亲起的,但是母亲最初对这些名字并不满意。”提到自己和弟弟们的名字,蕾玖不禁哑然失笑。

“因为你看……伊治,尼治什么的,简直就像试验品的编号嘛。”蕾玖微微笑着,把拔出的杂草整齐地码放到一边。“本来母亲是想要给我们更加给予厚望的名字的……可惜被父亲否决了呢。”
山治再度陷入了沉默,眼神不自然地瞥向一边,像在懊悔着什么一样无言地咬紧了下唇。

蕾玖耐心地把坟旁生长着的植物一棵一棵从土中提起,连带抖落下来的土粒一起,渐渐在身边排成了堆。“所以,那时候的你可是母亲在病床上珍贵的慰藉哦。”说着她回过头,冲着山治露出柔和的笑容。
“被感动得大哭着说‘他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’什么的……明明我也还在场。”蕾玖带着些微醋意的语调中,无可否认的却饱含着一种意味深长的感情。

山治看着蕾玖的脸,恍然间怔住。
蕾玖的眉眼,笑起来的样子,与记忆中的某一点起承转合,和那个人重叠在了一起。
那是名为怀恋的感情。

“所以久而久之母亲就不怎么在意名字的事情了……”蕾玖说着拾起地上的两棵草叶,灵巧地活动手指将它们细细编织在一起,向内凹出一个圆形的弧度。“因为比起名字,你的心才是母亲最重视的宝物。”
被蕾玖双手编织的杂草渐渐拥有了另外的形状,蕾玖随手捻过飘落在地上的雏菊花瓣,将它们小心地安插在草叶编织的缝隙里,做成了一个简陋却清丽的花环。

“山治,你是唯一继承了母亲祝福的孩子啊。”最后把花环戴在十字架上的蕾玖站起了身。浅色的衣裙沾染上了尘土,但她并没有在意,只是象征性地拍了拍手上的土,回转过身用双臂环绕住了山治的脖子。
“所以,带着这份祝福,继续走下去吧,去找你的All Blue。”
“和你最珍视的那群人一起。”

绕过山治的视线,拥抱着他的蕾玖抬头仰望起头顶的那一方碧蓝。山治依然无法看见她的表情,脖颈却蓦然淌过几滴滚烫过后又悄悄化作冰凉的液体。
再不用更多的言语,所有满溢出来的感情全部都了然于心。山治垂眸用单手回抱着蕾玖的肩,告诉了她最想得到的答案。
“啊啊……我会好好珍惜这条命的。”

蕾玖牵动嘴角,展露出会心的笑容。接着她松开怀抱,对山治神秘地眨了一下眼睛。
“对了,再告诉你一件事吧。虽然我不相信神学什么的……不过你能有着去找All Blue的梦想,说不定也是在冥冥之中和母亲有着某种联系的呢。”
“诶?”
“等你找到了就会明白了吧,顺便一提母亲的名字可是有含义的。”这么说着的蕾玖,伏到山治耳边,将话语一字不漏地送入他的耳中。

山治直到最后也没有忘记蕾玖对自己说的话。所以当他和伙伴们一起站在船头眺望着All Blue的奇观的时候,那一刻他开心地流泪了。
蓝得透明的海水下游动着种类繁多见也没见过的鱼,与此同时那海水的颜色仿佛是与远方相融了一般连接在一起,分不清哪里是天,哪里是海。

All Blue有着和母亲的名字一样的颜色。
母亲的名字叫做索拉。
母亲名字的含义,是天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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